写在2023年末

《写在2023年末》
 
  这一年结束前的冬至日前后几天,天气特别冷。晚上散步的时候只好把手缩在手套里或口袋中,没事又打开喜马拉雅听音频,又听到讲周易的,节目说易字三解:容易、变易、不易。即大道是容易的道,大道在不断变化中,大道的本质永恒不变。想起2023年这一年过去的诸事,首先想想到了一个“变”字。
  
  2023年的变化太大了。
  
  先说身边的人和事。2、3月单位突发人事地震,多位同事身陷囹圄。到年底,原先的同事们都轮番调岗,一年过去,环境变化得几乎陌生。与此同时,单位的机构职能也发生颠覆性调整,四年前单位重组时的宠图大略和新上任同事们的踌躇满志,转眼回望,竟是强弩之末。
 
 《写在2023年末》
  ▲ 3月14日傍晚,我正从城里培训班结束回溪口,事后得知,此时溪口人事的震动开始增强。

  环境的变化连带着工作方向的变动,过去几年一直挂在心头的几个大项目运营问题,方向就变就变,原先的合作伙伴,或成了偶尔联系的朋友,或干脆成了擦肩而过的路人。
  
  好在,这一切对我这个快要退休了的人而言,没有什么太大影响,做个看客就好。这也让我可以更加专心做一些事,这也可以谓“不变”。
  
  这一年干过的公家事不多,计有:
  
  因主导领导出了意外,《雪窦山志》编纂的组织领导成了问题。与单位现领导接洽、明确,继续为《雪窦山志》编纂提供组织和后勤保障。主要工作延续前一年节奏与内容不变。这一年,外包了两个项目,招聘了两位新人。常日里,不时与同事一起外出实地采集资料,搜集整理古籍中的记载,讨论一些内容的提法和表述,编纂进展基本顺利。原先计划的外出考察学习已无法实现,只能在近处转转,去了趟余姚城区探望前些年的同仁,去普陀山参观了观音圣坛。最热的季节,参加工会疗养,在隔壁新昌嵊州转了两三天。
  
 《写在2023年末》 
   ▲ 工会疗养,提议大家参观嵊州城隍庙。

  应邀参加若干次单位组织的会议,为一些工作或项目的实施提供一些咨询意见。一次,参加为提升圣坛氛围布置问题召开的讨论会,又听一些机构提新的运营方案,说的内容是我10多年来听得不想再听的话题,却又没什么新意,实在忍不住,说了几句领导不方便说的话。还参加过一些活动,如首届“DOU来溪口”短视频大赛颁奖、乡贤书画展开幕式、为年轻同行介绍名山建设工作、在佛学院为广西佛教界人士培训班讲课、协调永福庵修复……事不多,有的只是点卯和站台,有的需要化点时间和精力准备,有的也颇费心力,而且效果不见得能达预期。
 
《写在2023年末》 
  ▲ 短视频大赛颁奖活动。 
 
  一年中,身体阳了两次,感冒了一次,特别是首阳那次,正值跨年,家中成员陆续中招,过了半个来月暗无天日的日子。除此之外,其他工作日基本上都会到办公室上班。
 
《写在2023年末》
  ▲ 1月4日,父母在医院住院时吃早餐。

  这一年里干的私事有:
  
  参与老家竺氏家谱圆谱仪式,提供点参考建议,圆谱典礼那天前去主场捧场。家谱印出来了,一套十五本,我撰定的序和家乡的背景资料也被印在了谱中。考虑家谱的体例和篇幅有限,去年自我加压,提议由我负责编撰一套老家文史资料。今年春天正式动手,这一年,与自告奋勇愿意加入的一位本家阿叔一起,赴老家无数次,实地踏看遗迹遗址,采访乡间贤人老者,采集一手资料。我还借目前仅存的职务之便,跑区档案馆查阅档案5次,已入档的老家资料几乎被我翻了个底朝天。此外,阅新编的《竺氏宗谱》数遍,摘录可供收编的人和事。跑表哥家4次,检索、拍摄《宋氏宗谱》4000多页,了解宋氏家族变迁;看《项氏宗谱》《姚氏宗谱》,拍摄整理重要内容。还在地方史料的角角落落间搜寻线索。我将老家这本文史资料暂取名为《筠溪撷英》,边找资料边写,一年中已修改数次,对重大体例和目录进行了一次全面更改,初稿已经有五六万字。
  
《写在2023年末》 
  ▲ 老家修谱会。
 
《写在2023年末》
  ▲ 老家出山的古道,因亭下水库缺水而露出水面。
 
  不管是编山志,还是写老家的文史资料,均是以案头为主旋律的工作。一做这些事,立即显出自己学识浅薄的短处,尽管知道自己已年届花甲,已经不大可能改变这一短板,但时常补而习之,总聊胜于无。因此,一年中看书学习占去的时间比以往年更多。《光绪县志》《剡源乡志》《奉化市志》《溪口镇志》等常年占据案头,不时翻翻。还将好不容易找到的《戴司成集》翻了一遍。碰到问题,也会在网上搜一些没有纸质的地方古籍。本地的《地名志》《交通志》《水利志》《四明谈助》以及一些乡志村志名人传记也经常翻阅查找。从《不渝的忠诚——毛涨苗传》《浙东农运领袖竺清旦》上能搜索到一点历史的细节。年末一本一本看《张泰荣日记》。有些资料看多了,原来言简意赅的传说和典故,其细节居然就慢慢丰富了。
  
  订阅的《新华文摘》一年有24期,其中的十七八期挑着看过。重点主要是:排在首位的大字体文本,有关历史、社会、文化、文学、科技以及哲学中的国学等内容。订阅的《小说月报》《中篇小说选刊》一年却只看了一二本。也看一些杂七杂八的闲书,看过马伯庸的《长安的荔枝》《太白金星有点烦》、台湾学者齐邦媛的《巨流河》、温伯陵的《一读就上瘾的中国史》上册,丁捷的《追问》,无明氏的《中医内证笔记》,王水法的《看风景的心情》,陕西史纲的《艰巨历程30周年文献集》(三册),晓庄的《我拍长江七十年》,米歇的《海奥华预言》,电影流浪地球2创作团队的《制作手记》等。看了石宝琇的《不得不说》后,写了个读后感,并重新将他编的《渭河流域文化摄影考察30年》看了一遍。
  
  这一年,由于家中事多,工作日相对宽松,双休日及节假日外出游荡欲望降低,几个朋友组成的“乱跑团”几乎散伙。偶尔也会在近处转悠一下,夏天去海边走了一圈,钻了江拔线沿线几个村落和山沟,往大堰、斑竹、跸驻、岩头方向的山区走了几次。出门总会拍些照片,喜欢拿十年前的情景与现在的对比,总感慨周边环境变化太快太大:边远乡村不断地快速消失,东北的广袤农田却迅速变成城市。十多年前,将奉化差不多跑了个遍之后,曾觉得该建该改的地方,都弄得差不多了,以后奉化人干什么呢?没想到近几年,城乡的变化力度更快更大,好多地方短短数月都可以不敢相认。但感觉应该欣欣向荣处,平日总感缺少人气,每到节假日,好多荒郊野外却总是车堵人挤,这世界上似乎很难有块清净之地了。
  
  城里东门广场上的梅园对外开放了,特意去看了一下,这幢20多年前在我家楼下的破房子,经过整修和移位,重现人间时又有了几分贵气和时尚。里外走一圈,当年发生在这个房子里的许多往事就不由自主地在回忆中跳出来,挺有意思。城里老宅周边,桑园新村新建楼群高入云霄,丽都新店南边也突然长出一片高楼,锦屏南路已经在西溪村边与金钟路接通,宝花路在金钟路口又向东延伸了,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情形。城南这个我20多年前入住时的边缘角落,如今已经四通八达,傲然有了闹市的气派。
  
《写在2023年末》
  ▲ 桑园新村的高楼快速上升。
  
  某天看到弥勒大道殡仪馆门口出现了一条新路,到现在还没走过。国庆节时,重游了中山公园,一直爬到山顶,看到电视塔底下围得严丝合缝,人已无法靠近,总理纪念堂前花坛里的一棵桂花树却似乎经历三十年了没见长大。在县江边散步,看到江边种下才20多年的樟树,有的已经长得无法合抱。即使是树木,竟然也有变与不变的辩证。
  
  年初,儿子参与特效制作的《流浪地球2》上映,连带着儿子的公司也又热了一把。我也看了这部电影。还破天荒的将一片数十集的电视剧《狂飙》从着至尾看了一遍。
  
  伴随着人老了,家里的一切似乎都老了。城里老房子的电线数次跳闸,都是手动合上又正常。溪口卧室空调制冷效率低下,添加制冷剂花费了六七百,夏天来临时,一楼客厅空调罢工,换个传感器加点制冷剂化了2100元;空气能热水器罢工,150元请个师傅做个检查,啥也没修又好了,过几天发现管子漏水,请了熟悉的师傅帮忙免费补好;厨房的柜子底板烂了,应该整体重做……想着应该将这些设备全换了,说了数月,到年底还没有动手。倒是我用的两个都是10年以上的电脑,因近段时间故障频发,儿子用他用过的机箱,采购散件,帮我组装了一台新的,据说功能一流。
  
  退二线之后,与外界的接触少了。一年中,参加了两次老领导老同事组织的饭局,见了不少多年没见的同事朋友。下半年,有十年多没见面的国内两位摄影前辈分别来访,陪着吃饭游览聊天。对周边一些曾经的工作场所,保持着一年一访的频率,偶尔走走看看。每天的生活保持着白天上班,晚上做饭、洗刷、散步、练口琴、上网写文等例行往事。今年还增加了两个内容,重弹吉它、练习钢笔画。我发现自己的这些业务爱好,有一个共同的特点,竟然都没有师傅指点帮教,因此统统进步式微。
  
  新年马上又来了,明年是我职业生涯中的最后一个整年,也会一闪而过的。对新年没有特别的想法,好好过吧。也祝愿将我这篇文章看到最后的朋友们:新年快乐、身体康健、合家幸福、万事顺利!
  
  (注:题头图是元旦的早晨。)
  

点赞
  1. 霧裏清風说道:

    以前看《亭下村文史资料》时就在想啥时候董村也能出本自己的文史资料,看您在编写《筠溪撷英》不胜欣喜,期待,如刊印,先预定一本 :biggrin:

    1. 大道如水说道:

      我也期待能早点完成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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