写在2022年末

《写在2022年末》
  岁末,老博友在我的微博上说:还记得你当年在锦论写《四十不惑》。
 
  哈哈,我早已写过五十,都该打算怎么写六十了。
 
  2022年,开始退居二线的生活。
 
  延续几十年的生活轨迹发生了很大变化。首先是上班不用卡点了。虽然在单位还挂着一月一天的正常值班和联村事务,头几个月也还认真履职,上半年,单位领导同事还偶尔向我咨询些问题,我也力所能及的为他们办点小事,写个小稿,提点小建议。5月份还受单位领导指派,去南昌察看了弥勒圣坛大殿造像的大样。没多久,慢慢发现其实我不用那么认真。清明节值班那天,我最后一次坐了班,并到新建村公墓地入口处看了看,然后,我再不主动找事,单位一切日常工作从此与我无关了。只在下半年,有过一次代表单位接待省某部门领导的经历。要不是频繁测核酸,都不用去单位。另一头,曾经呆了三十多年的区政府大院,在5月份蹭测一次核酸后,再也没进去过。想着以前参加各种例会,安排各种事务,处理各种纠结的日子,没想几个月之后,就有了恍若隔世之感。不过,每天睡前不用考虑次日有什么安排,担心会有什么麻烦,早上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,这没有牵挂和压力的日子,还真是神仙一般自在。
 
《写在2022年末》
  ▲清明节到新建村口公墓地察看森林防火管控情况。
 
  不过话说回来,人不可能生活在真空中。人的脑子像个大空洞,一个事情不填充,就会有另外的事情来填充。这一年,老是挂在心头的有两件事,一是儿子的婚事,二是《雪窦山志》的编撰。
 
  儿子的婚事,其实是儿子牵着我们的鼻子走。上一年儿子说打算2022年办,我们就一同往这个方向走。3月份,双方家长首次碰面吃饭,商谈原则。接下来,选日子,装房子。儿子喜欢从小住的房子,我们就让出来给他。4、5月份确定由百信全屋装修,6月,腾空房屋,举家迁往溪口长住。在装修中忙过了整个夏天。今夏又特别热,冒着高温,自己动手做了不少事:修补地板、装窗帘、换空调、打扫卫生、布置喜庆氛围,也动员了好多亲戚朋友帮忙干活。儿子儿媳要求不高,婚礼前我觉得新房比较空荡,但他们还是满足地住了进去。三年前以儿子名义买的另外一个房,今年夏天终于交付了,8月最热的时候去看了一次,感觉房子好小,楼层好高。儿子却连过去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。
 
《写在2022年末》
  ▲堂弟帮助布置儿子的婚房。
 
  政府要求移风易俗,对婚庆喜宴的桌数、人数及烟酒价格数量,都一一明确限额,还提倡不收礼金,让我省掉了不少事。大事之前有过好几个月的焦虑,正式办事前,忽然觉得是我习惯了公家活动的精致周全,民间办事哪用得着这么讲究?事情办完,果然发现就一比较大缺憾:忘了邀请最早来贺礼的远亲参加婚宴,第二天一早,赶紧上门赔礼。原计划婚礼之后,逐一拜访一些想请未能请的同事朋友亲戚,并送上喜糖,但走了两三家之后,觉得工作量实在太大,而且似无过大必要,这事就这么拖过去了。婚礼之后,儿子儿媳在城里住,每隔一二周来我们这儿吃顿饭,呆上两钟头。其余时间,我家二代四人在溪口常住,平均年龄超过70岁,标准的老年小社会。
 
《写在2022年末》
  ▲儿子儿媳在婚礼上为爷爷奶奶敬茶。
 
  再说《雪窦山志》编纂。现在已经想不起我什么时候确定要参与这事,或许是想退下来之后有个缓冲地带,一防无事干,二防被人牵着走。这计划与一同退下来的领导一谈,两人一拍即合。前两年已经选过好几个地方,宗镜院还按设想布置好了,但最后还是临时在城投找了个办公室。一开始也没想好究竟怎么个上班法,但等架子一搭,发现并不简单。一年中做了这些事:第一是定大纲。请了十多个本地外地的专家,开了两次座谈会,结果是一个专家一套方案,手头又没有成熟的文本可供借鉴,这大纲确实不好定,一直到下半年才内部商定了一个版本,提交给编委会成员征求意见。第二个是收集资料,同事在网上搜集目录,然后请书店去各地搜买,买回一大堆地方史料的影印本,下半年花了好多时间在这些故纸堆里打转。第三个是编了《溪口寺庙大观》《名山建设纪事》这两本资料,差不多花了大半年时间。第四个是找人。这个遇到极大难题,想找的人不想来,想来的人我们感觉不合适。招编内的计划批不准,编外的人家没兴趣。年末设计了以课题承包的方式试图突破,但疫情管制一放开,新冠瞬间全面爆发,此事又一次搁浅。年末最后十天,安排了一次通讯会议,算是为一年公务划了一个句号。

《写在2022年末》
  ▲工作了一整年的新办公地点。
 
  业余生活轨迹在变化。每逢周末双休和节假日必四处游荡的日子,下半年也几乎终结。这一年书也看少了,订阅的《小说月报》只看了三四期,《新华文摘》几乎没翻过,Kindle也差不多积灰了。散步时虽然还听听喜马拉雅上播放的各路人马讲解《道德经》《礼记》《黄帝内经》、中医知识啥的,但因为经常会有同行者一起聊天,坚持得不是太好。
 
《写在2022年末》
  ▲秋天在小学母校的大枫树下留影。这一年,偶尔只在近处游。
 
  坚持得好的有几件事:一是坚持每晚吹口琴一小时,化钱买课程,一年中得了两个证书,学的方向是布鲁斯,证书虽然拿到了,但基本不敢实战,因为实在不好听,最后还是回过头吹吹流行曲。二是坚持每晚散步一小时5公里左右,这一习惯连续坚持16年了。三是坚持每天站桩,这一习惯接近三年。还有一件被动坚持到年底的事是测核酸,这一年中,我估摸着做了150次上下。
 
《写在2022年末》
  ▲12月16日记录的最后一次核酸检测,10天后我也被中招。
 
  每天晚上都要写上一段随笔的习惯也坚持得不错,一年累计下来得有二三十万字,又可以印成一本厚厚的册子。这一年还在干的事,想整理一下过去十年中的工作记录,但进展甚缓;上半年老家竺氏修家谱,帮着给整理了序言,补充了一些文史资料;这次老家修的宗谱,除了世系图外,几乎没有其他内容,我提议自己写个文史资料,修正家谱的不足,但由于手头事太多,尚未正式动手。
  
  这一年,儿子公司的生意似有转机,业务比较稳定,活干得很忙很累,但钱不多。他的合作领域仍然不少,但见效的不多。
 
  家中事不少。年中父亲发现家中不知道何时被盗,丢了部分现金和存折,补办手续耗费了不少力气。老妈夏天感冒咳嗽两月有余,亚青游泳时摔伤手臂,养伤近百天。最为严重的危机发生在年末。新冠影响了一家人。此事得有专文记述。

  时间过得真是快,感觉自己真的开始往老年队伍归类。人生走入下半程,生离死别的情景也多了起来。元旦那天送别了退休不久的林同事。3月得知大学时的老师程家安教授去世了。过了几月,大学时负责学生工作的吴光荣老师也去世了。到了年底,新冠一来,好多熟悉的人阴阳两隔。
 
  跳出我家看天下,世界正在发生重大变故。中美摩擦不断,台海局势因为一政客执意访台骤然紧张。俄乌战争2月24日爆发后,至今仍无和平曙光。日本前首相安倍在众目睽睽下被枪击身亡。世界局势似乎正在滑向无序。20大召开,高层领导又换了部分新面孔。自然灾害防不胜防,翡翠湾惨剧让人记忆深刻。今夏持续高温,一场梅花台风,终结了我家院里的木棚,种了几年的猕猴桃被移走,院子一下子感觉空旷不少。
 
  城区好多地方感觉越来越陌生,特别是县江东岸的岳林街道,呈现一派繁华景象。乡村破的更破,甚至于消失了,个别却突然变得光鲜。葛岙水库建成蓄水,成了新的网红地。柏坑水库已经拆掉,打算重建。一直称“民国风情街”的街区改名为“应梦里”,年底开了业,我还未去看过。参与全过程建设的雪窦山新标志“弥勒圣坛”交工,首场活动我也没在场。居住的小区换了业委会,大门内新做了喷泉和彩灯,天然气7月通到家。城里小区路口的红绿灯已经启用。数字人民币开通,抢到了100元红包,成功花了出去。
 
《写在2022年末》
  ▲葛岙水库蓄水了。
 
  2022好与不好,日后自会有定论。我在此时只作个小记,此文本应按惯例在元旦前发出,由于冠病,到春节期间才草草完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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