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春来早

　
　　多年不常联系的朋友，晚上突然打电话来，邀我明天去某地看梅花。我哑然，对他说，今年的梅花早开了，这时候在枝头的，只剩下不多的残花了。
　
　　算起来，今天才正月十四，元宵节还没过，阳历也才2月23日。有一年的梅花，在3月中旬还盛开着，突然来了一场雪，形成了雪压梅的盛况。一帮朋友开了车，冒着刺骨的寒风，踏雪寻梅，那情景似乎历历在目。昨天，借下乡的机会，我顺道去那个地方探梅，发现梅花已经半落，现出粉红的颜色。青梅花花初开时是满树的洁白，谢前，花蒂颜色加深，看上去就带点颜色了。那年见到雪压梅，我们还感慨这雪来得迟，梅花盛开的时候还能碰到下雪。今年过年前那两天，梅花开着，雪也下了，雪压梅的情景也有，我竟然没有什么感觉。大概是雪下得正常的缘故。而梅花的悄然开放，许多人并没多少感觉。等到有感觉了，却发现梅花其实早就开完。想起前不久有一家媒体说，今年的梅花开得迟，就觉得这记者好笑：再早的那是腊梅，不是我们这满山的青梅。
　
　　梅花开过，其他花儿也会次第开放。晚饭后在门口庭园散步，意外发现前面水沟边的柳枝上已经绽出米粒大的苞芽。春天真的已经到来了，只是今年的春天来得有些悄没声息。
　
　　按照人类约定俗成的安排，春天是一年四季中的最早的季节，因万物在此季节绽放、生长，因此也被视为最有希望的季节。其实，你回头看看，春夏秋冬一轮回，许多生命就此终结，春天，意味着轮回开始按照它的既定轨迹，不回头地加速向前，最终到了冬天，回归到起点，也就是终点。下一个轮回跟现在的这一个就没有什么关系了。人可以经历数十个轮回，一轮一轮的经历四季，回头看，每一个四季的感觉也跟前面的不一样，年少时，冬天也是春，年长后，四季都是夏，到了晚年，春夏秋冬都是冬日。这样想想，每到春天，反而觉得惶惶。觉得轮回真是一件可拍事情。
　
　　春节过后上班一周，已经感觉上班很久了，一切都按照正常的轨迹开始新一轮的工作。小时候在家，春节过后第一件农活是种马铃薯。前几日，父母把家门口的小菜园翻了土 ，种上了马铃薯，现在就等着它出芽生长了。我忽然觉得，上班其实跟做农活是一样的，每年就那么点事，一年一年轮回着做……做大了年纪，做老了岁月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