抗疫一月

《抗疫一月》  新年刚过,新型冠状病毒引起的肺炎从武汉出发,迅速蔓延成全国性的大疫。我们自1月27日大年初三那天开始,中断春节休假,到岗上班,至今日刚好一月整,一月间只轮休了两天。抗疫一月,似有所得,记之。
 
  一、脚勤为上
 
  其实过年前区里已经部署过一次,过年前三四天,镇里召集相关领导开了个会。当时大家可能没想到形势的发展会在短短几天内急转直下。
 
  大年三十看春节晚会时,全国已经一片紧张气氛,我说看这阵势,估计长假是不用休了,果然被我言中。不过还好,还是休息了三天,超出我的预期。
 
  这一个月下来,累计到联系村跑了十多次。每隔两三天去一趟,问问村里的情况,看看他们的防控,也在村内村外转转。新年之后,联系村刚调整到新建,就碰到如此特殊的情况,本来一年中跑村的次数估计就那么多,短短一个月完成了一年以上的工作量。
 
  跑企业20多家次。新年之后,分到我名下的联系企业只有一家了,这家企业又因疫情影响,迟迟不开业,过年后才去过一次。2月中旬,随着疫情缓解,政府号召企业复工复产,临时分配给我的联系企业一下子新增16家,而且几乎全不熟悉。于是在随后的两三天时间内,一家一家跑,有的还去两三次,走遍这些大大小小的企业。跑企业的目的,区里规定是为企业复工提供帮助,其实我们自身没什么本事,根本帮不上什么忙,能做到的,只是提醒他们做好员工档案,来客登记,明确人员往来底数,千万不要出问题了。有个别企业出现员工隔离的管辖问题,帮助与村、社区做了衔接,保证不落空档,能做的仅此而已。虽然政府人员常去企业,有打扰人家正常经管之虞,但企业主知道这事利害,配合大多比较诚恳。偶闻有同事习惯居高临下,有与人闹不愉快的插曲,也在意料之中——非常时期,大概谁都会心里窝心,发泄一下也是正常的。
 
  随同领导下乡检查五六次,溪口镇头上每个重要路口、乡下每个片、公路每条线、最偏远的村跑了一遍。
 
  有一样事情少了,那就是开会,一月中只有三四次,其中跑到城里参加会议只有一次,创参加工作以来30多年中的最低频率。最近一两周,上级机关才开始全员上班,有的还没恢复正常工作秩序,事还办不顺溜,自然开会也少了。
 
  这一个月,休假少了,但工作反而单纯。因为没负具体什么责任,人家安排什么咱干什么,只要目标明确,初心不改,思路清晰,无非是多跑跑脚头,倒并无太大心理压力。凭心而论,这个月要比平日杂事缠身轻松不少。
 
  二、严防死守
 
  疫情初起,风声鹤唳,不几日,忽传奉化也有一例,接着又是两例,感觉危险到了眼前,于是人人自危,大家的警惕性、责任感逐日提升,防控也逐渐升级。
 
  记得大年初三那天,我头一次下村传达镇防疫紧急会议精神,布置的第一样事,就是封掉新建村的赏梅线路,拉开防控序幕。那天会议上,村干部对封掉赏梅线路没有二话,但对封掉进出村的道路问题,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,认为难度太大,不可能做到。我说那好,等一两天吧,到时候你们自己会加码的。果然,三天之后,整个村管得如铁桶一般,滴水不漏。
 
  然后这一个月来的场景是:各村、社、小区路口,必有一个帐蓬搭成的关卡,守着数名身着志愿者红衣戴着口罩只露出两眼的男女老少,逢车必拦,逢人必盘问、测体温。此画面成了21世纪二十年代开局之际华夏大地的共有之景。疫情之初,省、市、县、镇乡际都有卡口,高速公路有检查站,现在只留下村社小区和企事业单位门口这个“小门”,卡口责任更显重大。一月防控力度不减,还不知道哪天是尽头。
 
  严防死守是乡村防控工作的最大特色,越是边远地区越厉害,颇有六亲不认之感。疫情风声最紧时,斑竹片六个村,派出6名代表,共管一个路口,外面来的无论是谁,都不准进去;里面的想出来,提醒仔细想好,出去了就不准再进来。宁波的农村工作指导员来指导工作,也被劝了回去。路口管得这么严,正好响应了这个春节不拜年,不走亲访友的号召。这一状况,真是史无前例。
 
  城镇上也不放松。武岭门城楼被堵得严严实实,溪口的三里长街两头一堵,往日熙熙攘攘的景点出现难得的安静。堵武岭门那天,有人说这门历史上从没堵住过,决策的领导颇感压力,又有领导说,历史上我们也没有碰到过这样的疫情啊,武汉整个城市都封了,一个武岭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。
 
  昨天到城里走走,桑园新村居然沿村外围设了一堵木板墙,整个开放式小区只留一个口子进出。开放式小区的管控是个难点,但被我们轻轻一招即予攻克,老百姓居然没有一丝抱怨……超出想象的太多太多。
 
  三、口罩大观
 
  口罩是疫情流行的标志,全国人民同时戴口罩,成了这个年代开局第二景。
 
  去年香港修例风波,闹事的小年轻们人脸一罩,弄得特区政府专颁法令判此违法,没想到今年不戴口罩即被人口诛笔伐。短短一年间,同样一罩,境况两重天,谁也想不到。春节之后,这口罩屡酿风波。自媒体常曝许多人不戴口罩,不但有了牢狱之灾,有的甚至为此丢了饭碗,不知道是不是该叫“口罩劫”?
 
  将要奔六,记忆中上一次用口罩,我大概还没上小学,也不是为了防疫病,而是冬天防寒风。大年初三开始上岗那天下午,我去村里,第一次用上口罩,感觉很别扭很不习惯。村干部们也很配合,一到了会场,都纷纷从口袋里主动取出口罩戴上。我想大家就是装装样子罢了。从村里出来,到一家食品加工企业去,那家企业管理严格,门口测温,酒精消毒。这个时候我戴着口罩倒感觉自然了。那天晚上,镇里的公众号做信息报道,发布的几张照片,戴了口罩的只有我一个。不过从那天开始,大家外出时都戴口罩。春节长假结束后,区里发布上班规范,不戴口罩有违反纪律之嫌,更不敢不戴了。
 
  疫情刚来时,一罩难求。正月初头,区里组织到9万只口罩投放市场,事先在公众号上将销售地点时间一一广而告之。头天晚上看到这消息,我就感觉不妙。果然,次日一早,市民们如约蜂涌而至,排队抢购,引得朋友圈人人骂之,此事件差点就上了网络热搜,幸好领导层当机立断,也幸好东西本来不多,事态得以平息。我想组织者可能忘了我们的人口基数是50万,9万只口罩每人平均分不到0.2只,这广而告之的消息,是抢购动员令么?
 
  幸好,后来口罩紧缺稍有缓解,虽然市场上还是鲜见有卖的,但见大街上行走的市民,少有素脸朝天的,此所谓蟹有蟹路,虾有虾路,各人总归有各人的办法。想我等,虽然单位会予以保障,但好节约行事,一个口罩不用上三天,也不舍得随意扔了。最盼的是有太阳的晴天,将用过的口罩挂在窗口,晒晒太阳吹吹内,用着就感觉安心。其实还是托老天爷的福,如果真有新冠病毒找上门来,光一个口罩是解决不了什么大问题的。
 
  四、时事感人
 
  一个月来,看到听到许多感人之事。我联系的那个村,给我留下颠覆性的深刻印象。村里将我拉入到村里的网格群中,结果每天都被感动:自愿报名参加卡口值守的志愿者踊跃,有的埋怨报了名后老是排不上号。做志愿者真心辛苦,有段时间的后半夜,北风呼啸,气温在冰点以下,一个帐蓬根本不能御寒啊,照样没有人打退堂鼓。每天都有热心村民给卡口送吃送喝,甚至还有借住在村中的外来人员,送来的物品堆积得都可以开小卖部了。有几个村干部好像天天在岗位上忙碌,我以小人之心度之:难道他们都不用干家事么?
 
  镇上中山路的卡点上,负责卡点的董美女,一个月了,天天在那儿镇守,大领导都被感动了,说对她要重新认识。家领导经过,说哎呀,快认不出来了,好好的一美女,怎么一会儿又黑又瘦了?
 
  徐同事经常给我看表格,说谁谁捐款多少捐物多少……发往一线的温度计口罩,有许多都是热心人士捐的。30年前的余老领导,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,从俄罗斯背回一批口罩,无偿捐给我们1万只,还坚持不留名不拍照,无声无息,很是让人感动。
 
  不说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么多感人故事了。有句话说得好:“哪有什么岁月静好,不过是有人替你负重前行”。希望时疫早过,不奢求什么静好,只希望一切如常。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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