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标题起得有点邪乎,因为,奉化的清凉寺早不见了,王次翁则更是在千年前已经灰飞烟灭。
这些年来,奉化的山山水水踏得差不多了,这两年,就专往平日不大去的地方钻。听到一个好听的名字,首先去探究感受一番,回来再查有关资料,印证自己的观感有没有出错。这种走法,基本有违常理。一般人,总是先把案头工作做好了,再去找地方,事半功倍。而我这做法,虽常事倍功半,但也常有意外收获,用时尚一点的话说,享受的是过程,因此,也常乐此不疲。
这清凉寺之行,就是因为功课做得不深,贸然出行,走了两趟。但两趟均有不同观感。
先说第一次,那是大半年前,2014年的5月18日,春末,正是草木恢复繁茂的时节。清凉寺在裘村应家棚村后的山谷中。那天,在应家棚村中问讯,听说我们去找寺院,村民很想当然地把我们引导到了应家棚村后的瑞云禅寺。然后,由瑞云禅寺的法师骑了电动摩托,将我们带到入山处的清凉寺水库前,给我们指了路,由着我们自己去找。
那是一个多日阴雨初歇的下午。我开着小车,在正在整修的水库里面乱窜,先是开错了道,从大坝腰间穿过,在满是乱石和泥浆的临时简易路上,蹦蹦跳跳转了一圈,碰到一个农人,说走错了,又回到水库大坝上,弃车步行,从大坝的右侧进山。
▲ 正在整修中的清凉寺水库。
这年的春天雨水特别多,进山的好几处路段,几乎成了小溪,有一段的路基甚至被涧水冲塌。路两边杂草荆棘丛生,很不好走。好在那个时候,沿路可见鲜艳的覆盆子可采,让人惊喜。
泥泞的进山路。
路边随处可见的覆盆子,鲜艳欲滴,令人满口生津。
进入水库底,见到一处平坦的农田,石砌的田磡整齐划一,田中长满了乱草,莫非这是清凉寺的旧址?可这山谷之中,只有我们这几个同去的闲人,根本无处问讯。寻觅许久,在平坦处的最角落,寻得一处古木森森之处,树下有小屋一楹,门户紧闭,房外无任何文字标识,近之,透过门缝与窗户,可见里面有神龛神像,看来。此处是清凉寺遗址的一部分是不用怀疑了。
一片平整的田地。
石墈整齐,莫非是清凉寺的墙基?后来发现我错了。
古木下的小屋。
在小屋后,发现一处气派的坟茔。墓碑上书:“一瓢道人陈君暨阎氏之寿域”。落款是乙亥年冬月。从文字的书写习惯看,这应该是现时代立的墓碑,对应的年份是1995年。1996年之后,本地全面实现火化,坟茔就不该是这个样子了。这墓碑上后六字是红字。按照家乡风俗,红字属于未亡人的寿穴。看来这位一瓢道人的夫人还健在。墓两边有联:“产灵芝九茎,生长松千尺。”细数立碑人的落款,果然有子5人,女4人,好一个人丁兴旺的家庭!这位敢叫一瓢道人的,不应该是一般人吧?
气派的一瓢道人墓。
同伴说此山中,还有一处王次翁墓,是文保单位。我举头四望,似乎未有建筑的迹象。莫非还在山中?自告奋勇沿着来路的轨迹,再往山谷中探路,走了一段,两边沾满了水的茅草已经把我的衣裤完全打湿。路边小溪水声哗哗,朝前看,水谷中雾气弥漫,草长过人,我再也不敢往前,只好回撤,走到下面开阔地与同伴会合,一看,相机的镜头盖没了。也不知道啥时候,掉啥地方了。
丛生杂草中,看得出前行的路么?
王次翁墓,会在此山中么?
第一次探访以失败告终,打算等冬天草木枯萎以后,再来打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