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福建做生意（3）——小镇日子(19)

　
　　在建瓯，印象最深的是，在招待所吃饭不要钱。
　
　　那个时候，我们这儿吃饭是需要粮票的。非常意外，在这个招待所，米饭非但不要粮票，而且不用化钱，住客可以放开肚皮吃饱饭。紫菜汤放在一个大桶里，也是免费的，想喝可以随便盛。这情景我第一次见到。现在想起来，福建的改革开放风气，确实要比我们这里开化得早许多。
　
　　当然，吃菜是需要付钱的。我们三人每天吃饭就在招待所解决。印象中，建瓯的烤鸭味道不错，我们每顿必要切半只鸭子，要几个热炒，他们两个再要点啤酒，我呢，只要两碗米饭就可以了。所以，这几天伙食相当不错。当然，钱也化了不少。这些吃饭喝酒的事情全由我的同事负责，因为这单生意的前景看好，加上生意是他负责的，所以，他想要吃什么菜，全由他点，我们只要吃好喝好就行了。
　
　　一晃五六天时间过去了，该逛的地方都逛了，该吃的菜也吃遍了，楼下天天播放的“我的家乡并不美”也听腻了，而农药瓶的事情还没着落，我们开始烦燥起来。我的同事天天去农药厂察看情况。终于，有一天，我们接到站长打来的长途电话，说你们那个农药不要进了，县里分配下来了救灾农药，现在供销社的平价货源很充足，高价农药没有人要。
　
　　电话里讲了没几句，而恰好在这个时候，那个是中间人也来告诉我们，农药瓶的事实有了着落，用不了两三天，我们就可以提货了。
　
　　进还是不进？我们三个没了主意。商量了一下，决定由我先回奉化了解一下情况，他们俩再在这儿等几天，顺便跟中间人讲一下现在的形势，看能不能把价格压下来。
　
　　上午，我们约见了那个中间人，他一听这事，有点急了，连说这怎么办？这怎么办？我顾不了那么多了，吃了中饭，马上动身。
　
　　事先，我看了一下火车时刻表。我们来时是在建阳下的火车，从建瓯到火车线上，除了建阳，还有一个邵武站可以选择，跟建瓯的路程都差不多，关键是时间能不能衔接上。我查到傍晚的时候，有一趟到杭州的列车停靠邵武。于是我坐客车直奔邵武。
　
　　到了邵武，首先到火车站买车票。邵武这站不大，买火车票的窗口不常开，临到火车将要来时才售票。我在售票窗口前排队等候。一会儿，售票窗口开了，长长的队伍开始慢慢向前蠕动。旁边还有个窗口，开始的时候是关着的，这边窗口开了一会儿，那边的窗口开了，我注意到里面有人坐着，眼睛似乎在往外看。我一看有戏，飞快地跑到那个窗口边上，果然，这个窗口也开始售票了。长长的队伍发生一阵骚动，几秒钟的时间，一支队伍分为等长的两支，动作真快。而我因为眼快脚快，站在了新一支队伍的前面，好幸运啊，心里不禁有点微微的得意。
　
　　几分钟后，我顺利地买到了票，顺便也帮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后生捎带着买了一张不同方向的票。火车要到傍晚5点多才经过，我看看时间还有宽裕，想先解决一下肚子问题。
　
　　一个人去餐馆正儿八经的点菜吃饭，我觉得有点不合算。走到火车站前一家面馆门口，见招牌上写着，青菜肉丝面1元钱一碗，心想这价格还算公道，就来碗面吧。
　
　　坐着等了一小会儿，店家把面条端上来，吓我一大跳，好大一个碗啊，我立马想到了一个词：海碗！
　
　　这面条青菜碧绿、面汤淳厚，内容丰富。尝试着喝上一口，唔，鲜着呢。我的肚子正好开始饿，不由得地加快食用速度，呼噜呼噜，没几分钟，把那碗面条消灭得干干净净，只剩下碗底的一些汤水――我的胃口看来确实可以，不过，也实在太饱了，喝不完那最后的一点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