失眠的感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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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隔一段时间，总会有一两个晚上睡不着觉。

　　睡不着的原因很多。从习惯上看，我的睡眠质量不算好。晚上上了床，如果躺下后在半个小时内能够睡着的，那已经算是非常快的了。我戏说那是我睡眠的起飞跑道比较长。很羡慕有的能睡的，前面还在说话呢，话音落下没几分钟，头刚搁到枕头，呼噜声就随之而来，我戏称那是直升飞机，不需要跑道，说飞就能够起飞的。

　　所以，如果我躺下一个小时内没睡着的，不算失眠。我的所谓失眠，是指睡下后两三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内没有睡着的情况。

　　回忆起来，入睡速度慢的情况，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了。读初三那年，住到了离家三十里的学校的大寝室，说是大寝室，其实原来是学校的大礼堂。里面密密麻麻住了二百多学生，这么多人同住一室，晚上的纪律总是不大好，即便都不讲话了，也总会有人走来走去碰到些什么弄出点声响来。大概从那个时候起，睡觉的质量就不那么好了。加上刚入住的头半个月，学校铺位紧张，硬把我们素不相识的同学拼住在一个被窝内，这让人感觉很不舒服，睡觉的质量又大打折扣。可能从那个时候起，失眠的阴影就伴我而来。

　　大学时候，失眠的情况更多。有好几次，我在黑暗的床上，抓过日记本，凭着想象在日记本上写下失眠日记。前些时候，翻出来看，记忆中还留有淡淡的印象。

　　10多年前的一天，朋友一家来我处坐，刚好家里有一罐雀巢咖啡，泡着喝了一杯，一个多小时后朋友告辞，下了楼，发现停在楼道口的自行车不见了。回来之后，不知道是内疚还是咖啡的作用，反正是一夜无眠，眼看着窗外的天一点点亮起来，5点多了，才合上眼睡了两个小时。

　　前年，有一次在单位值班，睡下没多久，半夜里来了个电话，把人的睡意吵得全无。结果也是一样的情况，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，干脆拿了相机，跑到阳台，对着东边的地平线拍起了日出，那天运气不错，刚好朝霞满天，喜欢上摄影的这么多年，这是唯一一次拍到日出镜头的日子。
　

　
　　上个月，到杭州参加同学会，头天晚上班级活动，唱歌到深夜，回到宾馆，躺在床上，感觉不盖被子有此冷，盖了被子又出汗。折腾3多点还没睡意，干脆起来看电视。有家电视台正播放《勇敢人的游戏》，感觉挺新奇的，一直看了下去，等电影完了，已经快5点了，又躺下，虽然觉得头沉重得不行，但还是没睡意。等天渐渐亮起来，宾馆后面的花鸟市场交易声喧哗起来的时候，我才沉沉睡去。原来打算这天早上去校园采集些镜头的，结果一觉睡到9点多。等起来的时候，早餐没了，拍照片的事情也黄了一半。

　　前天晚上的失眠，则有些莫名其妙，睡前已经昏昏沉沉了，躺到床上翻了一个身，却感觉睡意全消。结果在床上辗转反侧，浑身不得劲，就是睡不着，也是看到天边亮起来了，才在不知不觉中睡去。妻起来时替我关了手机闹钟。我一直睡到8点半，有电话进来才惊醒过来，等赶到办公室的时候，已经是9点半了。

　　睡不着的时候，脑子会想很多事情。有时候妻问我到底想什么心事，我却总是说不出。当然有时候睡不着确实有心事，但大多数的时候，并没有什么事情。睡不着的时候，万千思绪会像洪水一样冲入脑子。想了这个想那个，丢了这个撞进另一个，有对过去的回忆，也有对以后一些事情的设想。我非常明白，躺在床上想事情，一切都是瞎想，对事情的解决并无任何益处，但脑子却总是不听自己的使唤，就是要无边无际地想这想那，非想得越来越清醒不可。

　　想起很小的时候，母亲在灯下做针线活，我上床边等母亲睡觉边说话。说着说着，母亲说你先睡吧。然后我说，妈我睡了啊。脑子就会在数分钟内清空一切杂念，然后身子就感觉沉下去沉下去，很快就深深睡去。很怀念那时候的睡眠质量。睡觉可以自己自由控制，想睡就睡，一睡就不会在半夜醒来。

　　比起三十多岁的时候，这些年失眠的时候已经不算多了。由于平时每天睡得不多，晚上入睡后一般不会中途醒来，所以只要在睡觉前能够在半个多小时里入睡，那就没什么事情了。失眠也是偶尔会发生的事情，头天没睡好，第二天一般就不会再睡不着。好在即使没睡好，中午、晚上的时候，我还喜欢小睡一会，这时候的睡觉效率，还是跟直升飞机一样的高。在沙发上一躺下，想睡着就睡着了，有时候睡上一小会儿，精神就会感觉好许多。这样不至于让自己的身体垮掉。

　　前两天，跟妻说起儿子的睡眠，他现在正是我失眠开始的年龄，可是他在目前学业这么紧张的时候，睡眠的质量好象还跟小时候一样，头一碰到枕头数分钟内就会睡着。我说但愿他能够把这种状况保持得长久些，有时候，没心没肺也是一种本领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