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人,权威不是你的代名词

[color=White]  去年,中国有个超级热闹的全民选秀活动--超女。直到活动结束好久了,我还不大明白,超女到底是做啥的,前几天,有朋友说其实是唱歌比赛。只要是女的,都可以报名参加,最后通过层层选拔,产生的得后得主就叫超级女声。

  我想这跟过去的歌曲演唱比赛、卡拉OK大赛没什么区别吧。这两天,在网上粗略了解了一下,原来有两点不一样,一是过去的比赛多是有专业背景的人参加的,而参加超女比赛的都没有什么专业背景,好多还是在校的女生;二是选拔的时候为了增加趣味性,评委经常要拿选手开涮,观众也乐于在嘻嘻哈哈中看选手出洋相,看草根一夜间成名,成为全民崇拜的偶像。听说去年的超级女声李宇春,在全国拥有一大批歌迷,人称“玉米”,真是够热闹的。仔细想想,其实,这跟当前时代的大背景是一致的。当前,在经济上也好,艺术上也好,短时间从一介平民成为尽人皆知的“英雄”,似乎都非常容易。信息技术的发展和的信息的快速传播造就了这一切。互联网时代造就英雄,这一点也不假。

  去年的超级女声活动,已经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娱乐活动,社科院发布的《文化蓝皮书》,还专门有一篇关于超女的文章,称超女各环节的直接参与者所获得的直接经济回报累计已超过7.6亿元。按照上、下游产业链间倍乘的经济规律分析,超女对社会经济的总贡献至少达几十亿元。这个效应是非常巨大的。因此,今年初,有关超级女声的传闻就一直没有断过,年初有说湖南卫视还没有计划的,后来又说可能有计划的,没过几天肯定说要进行的。从官方会来的消息,有说有关部门不赞同的,后来又说有关部门说有积极意义的,反正莫衷一是,煞是热闹。我猜想肯定是主办单位联合有关媒体搞的炒作,主要还是吸引人的眼球,以期望今年在去年的基础上能够更火一点。

  本来这是很正常的事情,关心的人自然会去关心,超级女生搞不搞,像我等已经过了关注这些活动的年龄了的人也不会太上心。可是最近这两天,却有一个现象,又搞得超女热闹非凡:一是全国政协常委兼科教文卫体委员会主任、中国演出家协会主席刘忠德,指责“超女让年轻人受到毒害”,他认为“作为政府文化艺术有关管理部门来讲,不应该允许超女这类东西存在。参加超女的被害了,看这个节目的也被害了。”过了一夜,在媒体上又看到,著名学者李银河说:“我认为某些人建议取缔超女是专制时代的遗风,制作单位完全有举办这个节目的权利,如果生硬地将其取缔是违反宪法的。”两人这么一说,就形成了针锋相对的两个不同的对立的观点,估计未来几天,娱乐界又有好戏看了。

  本来对一个事情有两个不同看法的情况是不避免的,更何况是超级女声这样一个大型的、复盖范围广得过怕、又完全由于地方电视台组织的活动,要是没有争论的活动,根本就不可能引起那么多人的兴趣。但是这次由两个名人提出来,就觉得有点不同寻常了。为弄清楚这个情况,特地去看了一下两人的身份。

  超级女生反方刘忠德,九届全国政协常委、教科文卫体委员会主任。1933年5月生,吉林辑安(今集安)人。大学学历。1948年加入东北民主青年同盟。1958年加入中国共产党。1948年入中国人民解放军牡丹江航空学校学习。1953年东北实验学校毕业后考入哈尔滨工业大学土木工程系(现哈尔滨建筑大学)。1957年任系半脱产团总支副书记。1959年3月毕业后,任哈尔滨建筑工程学院团委负责人、党委组织部干事、党委秘书。1962年9月后任南京工学院讲师、副教授、教研组主任、教务处副处长、处长、院党委副书记、书记,中共江苏省委委员。1985年6月任国家教委副主任兼秘书长。1988年5月至1990年任国务院副秘书长。1990年6月任中共中央宣部副部长。1992年10月任文化部副部长、党组副书记,同年12月任文化部代部长、党组书记。1993年3月在全国人大第八届一次会议上被任命为文化部部长(1998年3月免)。现任九届全国政协常委、教科文卫体委员会主任。是中共第十四、十五届中央委员,第九届全国政协常委。
  
  正方李银河,女,1952年生于北京。美国匹兹堡大学社会学博士。1952年2月生于北京。曾为光明日报社编辑、国务院研究室研究人员、美国匹兹堡大学社会学博士、北京大学社会学博士后,现为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研究员、博士生导师,主要著译作有:《中国人的性爱与婚姻》,《他们的世界——中国男同性恋群落透视》,《生育与中国村落文化》,《性社会学》,《中国婚姻家庭及其变迁》,《女性权力的崛起》,《中国女性的感情与性》,《同性恋亚文化》,《虐恋亚文化》,《性的问题》等。

  原来这两人,前者曾是国家的文化主管领导,后者是社会学专家,专门研究性问题的。两个都是名人,说话自然比一般人管用,但问题是他们说的话切中要害了吗?

  从两人对超级女声的谈话看,刘反对的依据有:一是超女活动是低俗的,二是观众是以扭曲了的心态以去看表演的。因此,结果是毒害了年轻人。李赞同的意见是:“我认为某些人建议取缔超女是专制时代的遗风,制作单位完全有举办这个节目的权利,如果生硬地将其取缔是违反宪法的。”还有一条是她自己也非常愿意看超女的海选环节:“我一直憋着劲等着看呢!”

  我看来看去,觉得两人的意见其实并不怎么站得住脚,刘的是大话套话,每次有新生事物出现的时候,这种批评的腔调很熟悉,李的意见是从自己的意愿出发的,还有一条,在名利场上很常见,地就是“凡是有别的名人反对的,我们一定要坚持到底”。

  其实一件新生事物出现的时候,有不同的观点不难以避免的。记得1980年前后,全国风行穿喇叭裤留长头发。那时候正统的观点也视之为洪水猛兽。有的地方和单位的规章制度甚至规定裤管尺寸和头发的具体长度,凡有违反者,轻则被视为异类,重则会受到处罚,有的单位还确定专人,专门拿着剪刀站在门口剪头发和裤管。结果呢,没过几年,裤管也好,头发也好,该长的长,该短的短,男人长发过肩也是自己个人的事情,裤管宽得象裙子也不是太难看,窄得包不住屁股也挺有个性,除了一些对仪容有特别规定的行业和单位,其他人是不会再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了,而且绝大多数人的着装也是很正常了。

  还有一件事情,上大学时,正好反对精神污染,学校组织听讲座,有音乐家来主讲,谈及当时正好兴起的流行歌曲,也是上纲上线啊,什么资产阶级人生观啦,靡靡之音啦,腐蚀人的灵魂啦,主讲的人很风趣,模仿流行唱法维妙维肖,我们听得也很解恨,觉得高雅的艺术就是好,流行歌曲就是可恨。没过多久,浙江歌舞团组织来学校演出,那天北风呼呼,天气非常冷,学校食堂改作的礼堂气温异常低,歌舞团的节目很高雅,也很精彩,有个舞蹈节目,姑娘小伙光着膀子跳舞,大家看了也很感动,每个节目完了都热烈而有礼貌地鼓掌。临结束了,有个吹号的和一个弹钢琴的说是要给大家来个即兴节目,唱一首当时非常流行的歌曲《迟到》,两人完全用的流的本色嗓子,一个唱一个边弹边和,加上他们摇头晃脑的形体动作和珠联璧合的和声,过门间的加奏的小号和钢琴手狠砸钢琴的动作,一下子把大家的情绪调动起来了。大家的掌声和笑声从这个歌的一开头开始唱到最后结束就没停止过,后来他们俩又应大家的强烈要求加唱了几首,反应还是非常热烈,总之这全节目成了当天晚上最受欢迎的节目,而且在学校里的食堂和寝室里足足谈论了一段时间。作为当时正受着正统教育的我,感到非常纳闷,为什么低俗的反而比高雅的更受欢迎呢?后来,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流行歌曲的发展,我也想明白了,其实艺术这东西门槛越低越好,提高的前提是必须让人先进来啊,阳春白雪不也得有下里以巴作陪衬吗?

  联想到今天的超级女声活动,其实跟过去的许多东西有相似之处,对于一样新的东西,应该抱之于宽容之心来对待,你个人的理解,喜欢也好,反对也好,不要信口开河,一棍子把死,也不要抬得比天还高。特别是名人,你只所以是名人,是因为在一个领域有超人的地方,但再超人,也只是一个方面。即便是过去或者现在管文化的,也不一定就懂文化的全部内涵和全部过程;研究性学研究社会学的,对这些娱乐界的事情更加不应该说三道四。个人喜欢不喜欢,那是个人的事情,不要把人个的喜好当作是权威性的意见,妄加评论。好在这次广电部门是宽容的,他们同意湖南卫视继续办这个活动,同时也提醒要注意不要给选手和观众造成伤害。这样的办法就挺好。如今已经不再是二三十年前的那个时代了,应该把思路打开点,多几条路让人走走。名人就管好自己的份内事,不要到处充权威,到处越殂代庖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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